石门 (2022)

看了这部本年金马奖获奖的华语影片, 故事讲述的是武汉肺炎疫情前后, 在湖南长沙和武汉的一名学习空乘的职业女大生, 试图出售卵子, 但却发现实际已经怀孕, 後瞒着男友回老家自己家开的诊所坐月子, 发现母亲因为医治死了别人的婴儿而欠下巨额费用, 于是和对方达成了生下婴儿後将其给对方以替家庭还债的合同. 而后又有疫情爆发, 被男友发现等诸多琐碎之事, 影片结尾, 以女主角生下婴儿孤独的坐在车内终结.

本片的主角看似是女主人公, 但我看金钱才是本片真正的主角, 片中所有人物的一切行为都是以金钱作为衡量的, 从开始的女主角上英文补习班而欠下男友的钱, 到女主角试图出售卵子, 以及卵子中心中的那些 20 出头供有钱男性雇佣人员来挑选的女大学生们, 再到女主角家欠下巨额赔偿债务, 甚至不惜用自己的婴儿还债等等等等. 无一不是金钱对人类社会行为的异化, 也是对当今中国社会绝佳的描绘. 此外, 片中的武汉肺炎疫情部分则为这场虚拟的纪录加上了现实的笔触, 让人仿佛重温了 2019 年疫情从无到有的那段时光, 虽然那段开始时期还远未如後期的疯狂.

不过在本片的真实性和社会性之外, 影片也有诸多可改进之处, 首先是本片的冗长和缓慢的节奏, 似乎是继承了中国文艺电影的特质, 有些部分实在是让人很不耐烦, 长达 2 个半小时的片长, 我觉得如果精简下完全可以缩短一个小时. 此外本片的许多细节也缺乏雕磨, 对於这样一個很好的女性/女权话题, 片中的诸多细节完全是浪费了, 影片的取景非常随意, 似乎完全是随意为之, 如果本片是纪录片的话, 我完全可以接受, 但作为一部剧情片, 这样的编排显示了编导思维能力的不足, 片中对於女性符号的使用明显欠缺, 即使是如片中的人流广告, 反复出现的虚假药品宣传等内容, 完全可以透过编排或呼应让寓意上升一個层次, 遗憾的是导演並未如此为之, 只是以自然记录式的画面记录之. 最后, 本片对於中国当今社会的金钱性以及其对女性的异化虽然有现象上的记录, 但缺乏思想上的反思或批判, 更遑论做出行动的呼吁了, 同样的当代中国女性话题, 我觉得之前看过的嘉年华 (2017) 就明显更胜一筹.

总的来说, 本片可以一看, 但是否应该得奖, 我觉得实在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之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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